苏简安的手不自觉的扶上小|腹,点了点头。 不知道过去多久,她猛地把手抽回来,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苏亦承这个人一样,摇着头往床头缩:“我没听清楚你的话。”
穆司爵当场就想把她从8楼扔下去。 瞬间,理智远离了苏简安的大脑,她什么也顾不上了,探了探陆薄言额头的温度,确定陆薄言正在发高烧无疑。
江少恺被她冷肃的样子吓了一跳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这样一来,连婚都不用结了,哪里还需要拦着苏简安?
师傅说:“已经很快了!” 他褪去了沉稳冷静的外衣,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大男孩,高兴得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在发光发亮,就像夜空中最遥远却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住进了他的双眸里。
苏亦承的行事作风他看在眼里,绝对不是苏洪远说的那种人。至于苏简安,他虽然不了解,但是他相信陆薄言的眼光。 很久以后,她仔细回想一切巨变开始的这一天,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这半天除了煎熬和不安,她还有什么感觉。
…… 这两天里,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想怎么溜出去见苏亦承。
…… 保镖已经隔开记者开出一条路,陆薄言点点头,替苏简安推开车门,苏简安趁机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,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看着她下车。
洛小夕想了想,她好像问了苏亦承,她这么主动是不是很掉价?苏亦承没有回答她。 “我跳槽,你不会挽留我对吗?”韩若曦的双眸暗淡无光,因为自知已经没有希望了。
刚才的愤懑羞赧如数消失,酸涩和愧疚铺天盖地而来,铺满苏简安的心脏。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陆薄言,如今,却要给他最深的伤害。
一阵锐痛突然刺在心口,心脏刀绞般疼痛忍受,她呜咽了一声,终于再也忍不住,把脸埋在掌心里失声痛哭。 可记者和摄像就像失控了一样,将苏简安围得紧紧的,收音筒几乎要伸到她的面前来:
“简安,再忍忍,我们很快到医院了。”苏亦承的声音还算镇定。然而,方向盘上指节泛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和担忧。 “别想了,她决定要瞒着你,就绝对不会让你想到的。”洛小夕说,“她连陆薄言都骗过去了,把你骗回家算什么?”
“……好。” 尾音一落,苏亦承就挂了电话。
直到她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,显示出一条短信:我快要到了。 长大后她才知道,姑妈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和苏洪远闹翻了,两人断绝了兄妹关系,姑妈移民,再也没有回过国。
“唉。”苏洪远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,“范会长,让你见笑了。我这个大女儿跟她哥一样,喜欢跟我怄气,我这都头疼了快十年了。” 苏简安也接到了闫队打来的电话,让她回去上班。
韩若曦只是笑了笑,迈出去,替他关上门。 ……
望着前方的高高的马路围护栏,苏简安想就这样撞上去算了,一了百了,不必痛苦,不必把陆薄言推向别人。 这颠倒是非的能力,她不得不服。
可心情已经不能像看见第一场雪那么雀跃。 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钻进了她的骨髓里,她紧握双拳,想要把某种渴|望挤出体|内,却愈加痛苦,身上似乎有千万个伤口藏在皮下,只有凿开身体才能找到,才能缓解这种痛苦。
不怪她,又怪谁呢? 秦魏带着洛小夕走向吧台,洛小夕和他保持着一个高脚凳的距离坐下。
一闭上眼睛,她就想起陆薄言。 她给了调酒师一个眼神,很快又一杯长岛冰茶调制出来送到她面前。